“我从没有在帝国的地下市场见过真正有效的雄虫信息素,这很有可能是忒西弥专供给自己成员的,如果分发太多就会导致流入市场,最合理的情况是一个雌虫成员只配备一只,用于自己的暴/乱期。”卡约斯淡淡地说。
“如果你去申请领取,最好的情况是他们会再发给你,但你必须告诉他们你用这只信息素补充剂救了谁。他们就会知道你向立场相反的我暴露了身份,让忒西弥陷入险镜,可想而知他们不会再发给你新的信息素补充剂。”
卡约斯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或者,他们会直接拒绝。这两种可能都会导致同一个结果,你的暴乱期不会再有信息素补充剂的帮助。”
“你会死。”
温德尔疑心自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哽咽,来自于面前这个面无表情、语气冷硬的银眸雌虫。他同时也震惊于卡约斯对这件事的理解,逻辑自洽,有理有据,无法反驳。
卡约斯很聪明,他关于忒西弥信息素补充剂发放的制度的确猜对了很大一部分,不过这些都是针对于普通成员。对温德尔来说,补充剂的原料就是他自己的信息素,所以组织中的限制对他而言并不成立。
“你加入忒西弥,是为了领取忒西弥发放给雌虫的信息素补充剂,给我用。”温德尔轻声说。
卡约斯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。
温德尔提醒他:“你目前只度过了伪暴/乱期,如果你拿到信息素补充剂给我使用,你的暴乱期怎么办?”
“我会乞求加勒德亚大人的信息素,我们之间的婚约是王室指派,里昂家族不会放任我的死亡。”
“乞求”两个字让温德尔的胃不舒服地拧成一团,他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,说:“我是加勒德亚大人最宠爱的几个雌虫之一,他也不会让我因为暴/乱期死了。”
卡约斯的下巴收紧了,他语气僵硬地说:“那会很痛苦。”
温德尔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笑,觉得卡约斯的逻辑前后矛盾:“你也知道?你不会认为加勒德亚的折磨放在你身上就不会痛苦了吧?”
卡约斯不容置疑地说:“我是军雌,我的承受能力比你强。”
温德尔终于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,就算是在这种时候,卡约斯依旧说不出多好听的话来。但温德尔又不傻,他知道卡约斯是在说,他愿意用自己的痛苦和潜在的死亡风险换取温德尔活下来。
这只雌虫是如此顽固,却又如此忠诚。
温德尔的内心已经妥协了,但他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,“加入忒西弥就意味着要对雄虫不利,卡约斯。”
卡约斯无动于衷:“我不会杀死雄虫或者伤害任何一只雄虫,这是我加入的条件。但我可以帮助转移或训练雌虫,帝国派我处理忒西弥的成员时我会视而不见,涉及营救雌虫的任务我都可以接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,误以为温德尔的停顿是因为担心忒西弥不会接受这些条件,“不用担心,忒西弥会接受。他们也许不会信任我,但他们不会拒绝我转变立场,即使我什么任务都不做,他们也会为不与我对立而假意接纳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