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袋里的解药像是一颗沉重无比的铅球,温德尔始终能感到皮肤上刺痛的坠落感。
他思虑重重地登上返回庄园的飞行器,一路上都在走神。直到他们回到庄园, 温德尔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,才发现卡约斯也跟着他一起上来了。
“雄主。”
雌虫站定在他的面前,冰冷的银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容易被错过的关切,他的表情绷得很紧,但温德尔暂时没有注意到。
“唔……嗯?” 注意到称呼的异常,温德尔勉强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——卡约斯叫他雄主通常不是好事。
“是切斯?”卡约斯问。
“不完全是,”温德尔苦笑, 知道卡约斯一定发现了他的异样。
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卡约斯,包括他的记忆残缺。他担心自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,在记忆恢复之后会让卡约斯受伤。
“蓝钦大人说他们的订婚不会取消——需要我把切斯绑回来吗?帝国中有一些地点, 蓝钦大人的家族势力无法涉足, 他们不会找到他。”卡约斯提出, 语气比谈论天气还要平静, 。
温德尔差点呛到,完全忘记继续质疑自己的灵魂, 惊恐地反问:“我为什么会想让你这么做?!”
卡约斯最好不是在暗示他和蔡司之间有什么——天啊,蔡司?温德尔宁愿直接去死,而这甚至不是一句夸张的说法。
很可惜,看起来卡约斯就是这个意思,因为他的银色眼睛中露出了真情实感的疑惑:“蔡司不是您的雌虫吗?”
温德尔露出痛苦的表情,只感觉浑身难受:“当然不是!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!他只是忒西弥的成员而已。”
卡约斯更加疑惑的表情,让温德尔逐渐有了一个更恐怖的猜想。
“卡约斯,你……不会认为忒西弥成员实际上都是我的雌虫吧?”温德尔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……他们不是吗?”
“当然不是!”温德尔发现自己几乎是叫喊出了这一句。
他有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,哭笑不得:“我和所有的忒西弥成员是同伴也是战友,但绝没有任何朋友以上的关系——我不会和他们进行亲密接触,不会标记他们,更没有任何浪漫的感情在。”
“但他们身上都有你的信息素。”卡约斯安静地指出,他的眼睛中闪着隐约的希望,但表情依旧是疑惑的。
哦。
“那不是肢体接触产生的标记,不是我们之间的这种。我只是定期抽取信息素,西恩——忒西弥的技术部门会将信息素装瓶,分发给雌虫度过暴乱期。对了,你也见过,就是我在雪祖星上给你注射的药剂。
“即使是经历过暴乱期的雌虫也会定期注射信息素,保证身上有我的气味——这是伪装的一部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卡约斯目光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