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拘礼,今日梨园同游,各位定要兴尽而归。”
“好!”
赤那多舔了舔下唇,眸光幽暗,抬脚朝着站在人群中,矜娇十足的女子走去,右手握拳抵在肩上一礼。
“小王赤那多,见过郡主。”
叶昭榆瞥他一眼,杏眼一挑,北幽二王子,这礼,她受的起。
看着对他略带冷漠的人,赤那多微微挑眉,沉声开口。
“刚刚郡主为何不承认自己的身份?”
叶昭榆抬手理了一下袖摆,滢白的指尖拂过袖摆上的金纹,轻笑一声,随后抬眸看着他,不急不缓道:
“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,本郡主想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。
再说,对于四海其它国而言,本郡主就是盛安,而对你北幽来说,本郡主是钮钴禄·盛安。”
赤那多:“……”
胆子不小呢
“咳咳,既然人都齐了,我们就先去前方云心水鉴听曲儿。”
萧如晔摇着手中丹青水墨折扇,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打圆场,将两个僵在原地,准确来说,只有一方僵在原地的人隔开。
周围一片看好戏的模样,黎州一战,盛安郡主领兵御敌,彻底一战成名。
四海纷纷传出她的传闻,天潢贵胄,美若天仙,北幽大汗与西域君主纷纷趋之若鹜,不惜出兵掠夺。
就单单这一条传言,便让四海津津乐道许久,原来四海之乱因她而起啊。
然而,一年前的四海乱局,起于北幽的贪婪算计,而盛安郡主只是当时首当其冲被饿狼觊觎的不幸者。
而传言却总是夸大女子在乱局中的祸论,总觉得欲望必定与美色挂钩,女子的温香必定在乱局中谱曲,将喧嚣的杀戮推至高潮。
好似无论什么祸端,只要有女子参与,便突然染上了隐秘绮丽的色彩。
人人闻之,先是激动一番,随后唏嘘不已,最终传出,那女子就是祸端的起始。
这不,就连大盛史册记录都是:
宣和二十年,初夏,黎州之乱,起于盛安,止于盛安。
一句话定了女子的悲歌,却将真正的罪恶掩埋。
那些贪婪的,扭曲的,疯狂的,腐败的,继续好好的藏在女子的温香之下。
传言,这就是传言……
父权制,这就是父权制……
腐朽,这就是腐朽……
叶昭榆嘲弄的听着周围的议论,掸了一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抬脚朝前走去,步伐端然从容,好似丝毫不为周遭议论所动。
大家都是体面人,怎么能满足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想看撕逼大戏的欲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