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且慢,小人受主子恩典,早就从了良籍。如今已算不得景家奴仆,少爷无权发落我。”
泰兴的动作微顿,询问地看向景裕,“少爷?”
景裕却不以为意。
嗤笑道:“就算你是良民又如何,我靖远侯府,还处理不了你一介草民不成?”
李凌宇梗着脖颈,面色不惧。
抱拳道:“启禀少爷,小生参加乡试,有幸成为贡士。半月后,会上殿参加陛下主持的殿试。”
“若是无故缺席,怕是会引人注目。”
“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,小人好心劝慰少爷,还是莫要多惹事端。”
“小生也会记得少爷今日的恩惠。日后若是有幸谋个一官半职,定不忘为少爷效力。”
李凌宇软硬兼施的一番话,让景裕眸色变化,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。
相比于一个女人,一个有助益的朝臣,自然更有利可图。
他眼中的杀意渐渐平息。沉默地眼睑微阖,侧过了脸。
李凌宇顿时闻弦音知雅意,躬身行礼,利落闪人。
原地,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沈妤薇。
“景裕……你也……”太窝囊了吧。
她这句话被堵在口中。
景裕连看她一眼都不愿,直接让人捂上嘴,把人带去拆房。
只等夜深风高,无声无息地了结她的性命。
景裕则着急回房,一边安抚韩芊芊,一边想办法从她手中抠出银钱,偿还父亲留下的债务。
不知是不是出于给人戴了绿帽子的心虚,韩芊芊竟然真的拿出了嫁妆银子。
还承诺景裕,会回公主府向驸马借银子给他。
景裕喜不胜收,对韩芊芊越发温柔小意。承诺绝不会再猜疑她。
这边,沈棠收到消息时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笑着感慨道:“这二房,还真是热闹啊。”
青黛拿起墨条,帮沈棠研墨,随口询问道:“小姐,可要救花姨娘?”
沈棠摇摇头,“不必。”
不管沈妤薇是真的私会也好,还是技不如人被陷害也好,都是她自作自受。
按照前世她的作为,自己没有落井下石,已经算得上手下留情。
青黛顿时也明白了,没有再问。
沈棠垂首,处理庄园送来的营收,却总感觉今日身边有些冷清。
她眉目横扫,笔尖顿了顿。
状若无意地问道:“夫君人呢,怎么没见他?”
紫萱刚好端着茶点,从门外走来,闻言笑着答道:
“小姐,姑爷从后门出去了,说是要去散心。”
看姑爷那冷脸,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。
沈棠弯了弯唇,“近日他倒是越发活泼了。”
青黛笑盈盈抬起头,逗趣道:“小姐这话说得,倒像是在形容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