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衍忱安静下来,他的手指在狐裘下碰到自己常年处于疼痛中的双膝,许久,他低声道:
“不会。”
“再有三日,还是找不到他,我们就回去。”
他身上担的是无数人的性命,便是这双腿舍弃不要,他也不能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。
周时誉脸色变了变,他想劝解什么,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。
他望向主子脸上的苍白和郁色,心想,不论是捆还是绑,他都会把江见朷找出来,将人带到主子面前!
而在幽州城的某一处,有人背着一方旗子,上面写着算命和问卜四个字,仿若是最寻常的算命摊子,但他一身白衣翩翩,身姿颀长,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,悠闲地穿巷而过,须臾,他手指掐算了两下,蓦然笑了声:
“原来是在这里。”
他对自己鸽了别人的求医之约,没有一点愧疚和负罪感,他有答应过,人来了就一定会救么?
要是谁都救,他整日该是要泡在药房中。
白衣男子扔着铜钱,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,仿佛是苦恼至极:“这些人,怎么总是忘记我的身份,难道我的算命之术这么差劲么。”
慢悠悠地再走了两步,他忽然出声,拖长了声音:
“算命嘞,三文钱一卦,不准不要钱!”
人逐渐到了街坊闹市,他穿梭在其中,很快又仿佛隐在其中,再去寻他时,总是难见其身影。
十鸢今日出门了,即将换季,戚府给她送来数匹新缎料给她做衣裳,柏叔还从库房给她支出一千两银钱,让她添点新首饰。
这正是十鸢今日出门的原因,她隐约听见有人喊算命的声音,十鸢讶然地挑眉,心底难免觉得奇怪,她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眼。
果然,这四周皆是府宅,是幽州城最清净之地,和坊市还离着一条街呢,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喊算命?
十鸢看了许久,都没有找到人,再过一条街,终于到了坊市,十鸢只能将这点疑点压下。
马车在金玉阁前停了下来,十鸢被晴雯扶着,自邱府一事后,晴雯就一直跟着她伺候,再没有离身过,晴雯和她介绍这金玉阁:
“金玉阁是幽州城最大的首饰铺,听闻东家是长安城那边的人,里面很多样式在长安城贵人间都甚是流行,一定会有姨娘喜欢的。”
十鸢和晴雯踏入金玉阁时,有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和她们错身而过,朝着城东而去。
十鸢被领着上了二楼,她看中其中一套首饰,步摇垂着红梅流苏,十鸢眸色一闪,晴雯见状,出声询问:
“店家,这套步摇首饰是多少钱?”
掌柜闻言,有点为难:“不瞒夫人,这套首饰是别人典当给店中的,那人估计是急需钱,道是三日后,如果她没有回来取,这套首饰就彻底归店家了。”
话落,掌柜的忽然拍了下脑袋,哎呦了一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