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胥铭泽替她付出的代价。”
十鸢凝眸。
江见朷倒是也不瞒她,有风吹入房间内,挡住了二人的视线,于是,十鸢没有看见他眉眼的温和有一刹褪去,仿佛透着些许凉薄的肆意:“在救许晚辞的过程中,他每日都要向我提供他的血,供我炼药。”
十鸢黛眉微微蹙起,这听起来,可不像什么正派作风。
她犹疑地问:“你不是不喜神医之名么。”
但他救人的条件,最终还是提供他炼药之便。
江见朷再没忍住,他笑出了声,他偏头,眸中情绪有片刻让人看不清:
“哈——没错,我的确不喜神医之名,但药物可不止救人一用途。”
十鸢没有说话。
江见朷终于图穷匕见,他说:“现在轮到你实行第二个条件了。”
十鸢抬起了手腕,她疑问:
“我的血?”
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,否则也不需要特意来一趟青山城了。
果然,江见朷转头看过来,他眉眼又似平日中透着不着调的温和,不紧不慢道:“不。”
“是青山城城主,虞听晚的血。”
十鸢倏然抬起头,视线紧迫地望向江见朷。
江见朷眼底笑意加深:
“你向来是探听情报和暗杀的好手,戚十堰都栽倒了你手中,想来这件事应当也难不倒你。”
许久,十鸢轻声问:“为什么是我?”
凭江见朷的本事,他想要谁的血炼药,便是那人是青山城城主,也总会有人前仆后继。
她听见江见朷意味深长地说:
“因为只能是你。”
衢州城,在岑默一行人占领幽州城后,衢州城也不再是战场,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往日欣欣向荣的模样,但也有百姓敢走出家门了。
然而,城主府一片安静冷清,没有敢靠近主院。
胥衍忱控制着轮椅下台阶,台阶颇陡,一个踉跄,轮椅差点不稳地跌倒在地。
双膝仿佛磕到了某处,他有一刹间脸色和唇色都褪去了颜色,他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,双手紧握轮椅手柄,指骨处白得仿佛能看清血管。
他微微蹙起眉心,一双眉眼疏朗清隽,是十鸢再熟悉不过的温和清润,却又仿佛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,暖阳洒下来,也照不暖他的眉眼。
轮椅不稳的声音微大,某人的听觉惯来灵敏。
胥衍忱下意识地回头,但四周一片寂静,没有那道每次担忧冲过来的脚步声,胥衍忱克制住回头的冲动,他耷拉下眸眼,情绪淡淡地控制着轮椅前往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