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稀奇,居然所有事情都赶在了一起。”
在他身后,有一池寒潭,冒着些许微不可查的白烟,衔接的地面都结了些许冰渣,在潭水中,有一女子仅仅裹了层薄纱泡在寒潭中,寒水浸湿了她的衣裳,她的唇色和脸色都是令人触目心惊的白,仿佛整个人要消融在潭水中。
乐赋初调整了一下坐姿,他转过身,关心地问:
“姐姐冷不冷?”
十鸢浑身冷得没有知觉,她被乐赋初带回来已经有半个月,期间,乐赋初给她种下了不知多少种蛊虫,在前日,她就被置身于寒潭中,乐赋初时不时问她一声冷不冷。
好似真的是关心姐姐的好弟弟一样。
起初,十鸢的确没有感觉到冷意,而且,体内似乎有一股火在烧,但很快,那股热意褪去,冷意席卷而来,她被冻得浑身颤抖,冷热不断交替,十鸢被折磨得痛苦不堪。
乐赋初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了什么,他整整三日不吃不喝,就立在一旁观察她,他痴念般道:
“书籍上记载,圣女体质是最适合种蛊的人,但这种人百年难得一遇,偏偏姐姐这么巧地被我那位二弟送来。”
乐赋初说:“看来我那位二弟虽然不能再碰蛊虫,但也学了不少东西。”
想找到圣女体质的人,本就是难于登天。
乐赋初不觉得十鸢的出现会是巧合,但是——
谁在乎呢?
不论乐泽清要做什么,总归迟早是个死人罢了。
乐赋初一手托腮,兴趣盎然地望向寒潭中的人,她被带回来后,对她的体质没有疑问,不论他做什么,她也没
有任何反抗,乖巧得仿佛真的是他的试蛊人一样。
她或许早就知道自己的圣女体质。
也真是大胆,圣女体质也敢往圣寨跑,真是不怕死么。
还是说,她所求之事,比她的命还要重要?
十鸢忽然咬住唇,惨白的唇色氤氲出一抹绯红,她脸上的伪装早被潭水洗去,如今只出现些许绯红,也是让人惊艳的颜色,她蓦然仰起脖颈,一条白蛇从她衣襟探出来,缠绕在她脖颈上,分明是令人惊悚的一幕,却硬生生地透出些许旖旎来。
水渍顺着她的肌肤落下,滴入衣襟中消失不见,白蛇滑过的地方都印出些许绯色,似宣纸上晕出的点点脂粉,乐赋初眸色些许晦暗。
蓦然间,白蛇弓起身子,蛇信嘶嘶地扫过女子脖颈,蛇信本是冰凉,但或许是她太冷了,她居然从其中察觉到些许暖意,下一刻,她倏然感觉浑身剧痛,疼意先是从脖颈传来,顷刻间,密密麻麻地传遍全身。
十鸢忍不住地惨叫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