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让别人看到。

夏软坐在霍行舟怀里，被按住了双手，隔着白色面纱看不真切霍行舟的脸，心里依稀很不开心，又觉得委屈，眼尾愈发地红，有些想哭，也清醒了几分。

只是理智还在，还记得自己身在宴会上，周围又有很多人，不可以哭。

“霍行舟，我看不到你。”

夏软的声音不算小，两人周遭的大臣和使节也都密切留意着霍行舟和夏软，自然第一时间都有意无意地偷偷观察两人，留意两人的每一句话。

青国的大臣们已经习惯夏软直接叫皇上的名字了，那些使节可是不知晓的。

眼下他们听到后，无一不感到震惊。

要知晓，哪怕是皇后，也不能直接叫皇帝的名字的。

这青国的皇帝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宠爱皇后。

据说皇宫中就只有一位皇后，再没有其他妃子，独宠一人。

传闻果真不假。

“我想再喝一些，你快拿酒来。”

夏软被霍行舟箍在怀里，双手又被抓住，只能开口让霍行舟去拿酒。

“不能再喝了。”

霍行舟温柔地哄她，“睡一会吧。”

“我不睡！”

夏软提高了声音，软糯的嗓音中哭腔明显，“你这个坏奴隶，又不听我的话了！”

她的声音并不小，这附近的大臣和使节都听到了。

不用说，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
夏软以前就不让霍行舟在有其他人的时候自称奴隶，只是现下她不太清醒，又习惯了霍行舟时不时还要拿出他自己的奴隶身份，所以下意识就不高兴地这样说了出来。

青国的大臣们也都是第一次听到，更别提麒国的这些使节了。

这些人都屏住了呼吸，等着霍行舟的暴怒，生怕殃及了自己。

却只看到霍行舟的神色不变，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加温柔，“奴一直都听殿下的话。”

“那本殿下要喝酒，你把我的手放开。”

霍行舟没说话，抱着喝多了的夏软站起身来，同呆愣在原地的麒国使节告了别，随后就抱着夏软离开了宴会。

宴会是在皇宫前殿举办的，离龙乾殿还有一段距离。

回去的路上，夏软将帷帽摘下丢到了地上，看了看安静的四周，很不高兴，“这是哪里？我的酒去哪里了？”

“这是宫里，酒被喝了。”

霍行舟的步子不停，边走边温声回答。

被霍行舟抱着的夏软，抓着他的一缕乌黑的长卷发，声音哽咽，语气中尽是委屈，跟着重复，“这是宫里，酒被喝了。”

霍行舟任由夏软抓着他的头发，微微抬头看了眼高悬于空的月亮，改了方向，向御花园走去。

“你真是坏奴隶，坏奴隶，太坏了，坏奴隶。”

夏软说了一路，倒是止住了哭意，只红着脸闭着眼睛不停地小声嘟囔。

霍行舟也认真地应着，“是，我是坏奴隶，我太坏了，我是殿下的坏奴隶。”

喝了太多果酒的夏软醉意愈发明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