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笑着道，“掉下海的时候，就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谢衍护徒弟的时候从来不讲道理，见他这副笑吟吟的模样，冷冽道：“被窥伺项上人头，你还笑得出来！”

&esp;&esp;“师尊这般在意弟子，弟子如何笑不出来？”他摆着无辜的脸，眸子盈盈，唇也弯起。

&esp;&esp;“若得圣人青眼，即使为朝生暮死的蜉蝣，我也乐意。我这一生最美的际遇，是要如泡沫般消逝在您的身侧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您为天公，降我雷霆，予我雨露。我梦承此恩，哪怕碎为齑粉……每一片碎裂的魂魄，都有万生万世说不尽的情深。”

&esp;&esp;温柔梦，快意刀。刀刀割他家师尊的肺腑。

&esp;&esp;殷无极说着，竟然也遏制不住那魂悸魄动的战栗，笑的欢畅淋漓。

&esp;&esp;他太痛快了，见他疯，看他狂。

&esp;&esp;当他目睹谢云霁表露出这种要侵吞他也撕裂他的占有欲时，他恨不得现在就碎成粉屑，也叫他动一动情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原来，无情天，也会动情啊。”

&esp;&esp;第379章 无字情书

&esp;&esp;圣人东巡在史册上, 作为儒道发展到最昌盛的代表性事件，势必是光耀千古的一笔。

&esp;&esp;谁能想到，在赫赫青史的背面, 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。

&esp;&esp;永夜般的魔君, 镌刻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，收敛着锋芒，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
&esp;&esp;如天狗蚀日，侵吞着仙门至高的太阳，直到将光明吞噬殆尽。

&esp;&esp;他永远不为人知，他与他欢愉至死。

&esp;&esp;在深黯的岩洞里，当注定永坠黑暗的魔君，抚上圣人的白衣时, 谢衍微微仰起头, 看着天空漏下一线天光，却没有丝毫拒绝。

&esp;&esp;谢衍任由殷无极覆上来, 直到浓稠的黑暗将他吞噬, 他阖上眼。

&esp;&esp;谢衍甚至还抬手，抚着殷无极的后脑, 让他咬着修长脖颈的齿列嵌的更深。

&esp;&esp;好似, 要把浑身的血与肉献祭给疯狂的大魔, 换取他短暂的灵台清明与宁静。

&esp;&esp;“圣人啊，你若当真无情, 为什么不拒绝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有仙门的改革伟业, 你有谋算千年的大计。在此闲暇间隙，你若觉得寂寞无聊，纵情享受我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届时七日停灵，为我送棺, 算是全了这一生，师尊，何必如此看不开？非得留我至永久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圣人，着相了。”

&esp;&esp;殷无极促狭，却被谢衍按着魔君的脖颈，制住他的反抗，把他摁在了身下。

&esp;&esp;“别崖，这种时候，不要多话。”

&esp;&esp;谢衍双臂撑在他脸颊两侧，墨发丝丝缕缕垂落，如同柔软飘荡的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