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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唯有血月照耀海面,莹莹残光。
&esp;&esp;返回仙门驻扎地,营帐中,谢衍拒绝了所有人的打扰。
&esp;&esp;他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,也不是全盛的实力,却没有急着休息,而是点起烛台,在灯下写着什么。
&esp;&esp;“情劫的影子,已经越来越清晰了。我好似有一瞬,竟是分不清是真是幻。”
&esp;&esp;谢衍在出剑的那一刹那,也曾仓促俯视海面。
&esp;&esp;他甚至出手迟了一瞬。
&esp;&esp;只因为,谢衍看见殷无极的幻影在海面之下,和他隐藏着的所有剑光融在一处,无比清晰。
&esp;&esp;“看来,得早做计划。”
&esp;&esp;他刻意不去想,继续写着什么,笔力虬劲。
&esp;&esp;在来此地之前,谢衍和百家宗主们会晤。
&esp;&esp;微茫山稷下学宫还未清理出来,在别处见面,也显得仓促潦草。
&esp;&esp;每个人都面色庄肃,两肩风霜。
&esp;&esp;谢衍彼时已有预料,在散场之前,他嘱托道:“待吾从南方海疆归来后,吾有一件事,历时极长,任务艰巨,将分别交予各位宗主。”
&esp;&esp;至于何事,谢衍并没有当场说起,只道:“来日,诸君自会知晓。”
&esp;&esp;在夤夜的残灯下,谢衍提笔沾墨,在纸上写下:
&esp;&esp;“……墨家长期精研技术,此事甚好。倘若未来灵气枯竭,不再诞生大能修士,术的改进,将会引领仙门走向另一种方向。”
&esp;&esp;“届时,法家重订规则……农家、杂家……”
&esp;&esp;如此种种,谢衍边想边写,落笔审慎。
&esp;&esp;不为当下,而是圣人瞰望未来五百年的视野。
&esp;&esp;先知先觉。
&esp;&esp;亦如同遗命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与此同时,南疆深处的巫族神殿。
&esp;&esp;巫祖的雕像之下,祭司披着新的外皮,原本苍老的声音,也因为更换皮囊显的年轻几分。
&esp;&esp;他背对着无数跪在阶下的红衣祭司,似笑非笑道:“圣人谢衍这样的存在,正面去杀,无论码上多少人命,也是杀不死的。”
&esp;&esp;“攻其所必救。”
&esp;&esp;“他只有一个人,只能权衡,只能取舍。他即使修为超越仙神,可堪登天,又能怎样?”
&esp;&esp;“只要他还是‘圣人’,就不会放弃为仙门、为苍生鞠躬尽瘁。长此以往,他再强又能怎样,也终会有油尽灯枯的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