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母亲那一番话,像警钟敲在脑海,又一次提醒他,眼前这个女孩,和他是什么关系。
明明世上有那么多人。
明明世上有那么多人,为什么偏偏恰好是她。
为什么恰好是眼前这个女孩。
他要叫她姐姐。
聂因胸口窒闷,前所未有的无力感,几乎快要将他压垮。
如果喜欢上她,是种罪孽。
那她为什么,要千方百计引诱他?
为什么要在他动心之后,勒令他压抑自己,克制爱欲。
她明明什么都知道。
她明明看到了他的痛苦。
为什么却像局外人一样,袖手旁观,置之不理。
聂因立在原地,思绪漫漶脑海,直至听闻床上响动,才回过神来。
“渴……”
叶棠在睡梦中呢喃,嗫嚅轻声。
他沉默半晌,俯身端起瓷碗,用汤匙盛起汁液,慢慢渡进她口中。
叶棠蠕动唇瓣,喝了下去。
只是片刻之后,又含糊吐字:“渴……”
聂因于是盛起第二勺,再喂给她。
汁水没入齿缝,明明喝下去不少,她却还是轻嚷:“渴……”
聂因顿了顿,欲将她唤醒,让她自行把汤喝完。
某个念头,却倏地闯入脑海。
一下冻结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