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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伤其类

&esp;&esp;她的神情出奇地平静。

&esp;&esp;“有过。”

&esp;&esp;她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但也有一点不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当时不是第三者。”

&esp;&esp;谢见微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。

&esp;&esp;她眼底那点笑,在空气里一点一点碎开。

&esp;&esp;简随安知道,她不是在讽刺或挖苦,而是真心想知道答案——她八面玲珑的外表下,包裹着的那颗疲惫的心,日复一日地,为曾经的甜言和温存继续跳动。

&esp;&esp;“你该下车了。”简随安提醒她。

&esp;&esp;车门合上,车内只剩下她与许责。

&esp;&esp;“我送你?”他问。

&esp;&esp;简随安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,摇摇头。

&esp;&esp;“等会儿有司机接我。”

&esp;&esp;只听过夜上海,却没听过夜北京。

&esp;&esp;但简随安觉得这份华灯初上的璀璨景色,倒也值得一曲夜北京来留念。

&esp;&esp;风有点大,她站在路边等车,把大衣领子都竖起来挡风了。

&esp;&esp;眼前路过一对又一对情侣,手挽着手,甜蜜蜜的样子,女孩们里抱着玫瑰花,粉的,红的,还有蓝色的。对面的商场橱窗里亮着灯,一整排巧克力盒子摆成心形。

&esp;&esp;灯光一闪一闪,映到她眼睛里。

&esp;&esp;她愣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“情人节?”

&esp;&esp;然后她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怪不得今天的路这么堵。”

&esp;&esp;她忽然觉得有趣,也终于弄明白,难怪高松灯他老婆要闹。情人节居然陪外面的小情人去了,哪怕再半斤八两,也太不长心了。

&esp;&esp;——拎不清。

&esp;&esp;简随安如此评价。

&esp;&esp;司机来得稍稍晚了一会儿,忙跟她道歉,简随安摆摆手,觉得没什么,她打开车门,脚都伸进去了,忽然间,灵光在今天再度闪了闪。

&esp;&esp;“等我一下哦。”她说。

&esp;&esp;然后赶紧小跑着去了对面的那条街。

&esp;&esp;一进店,花香味就扑了满面,香气氤氲,花架上几乎被扫空,只剩零星几束。老板正忙得满头大汗,见她进来,迎上去:“小姐要花吗?只剩这几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要。”她指了指,“那种,最贵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要不要搭点满天星?”

&esp;&esp;“不用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补充:“就这样包起来,不要太花哨,要深蓝色的丝带。”

&esp;&esp;老板动作很麻利,三两下整理好玫瑰花束,系上丝带。

&esp;&esp;正当简随安低头掏钱时,柜台那边有个年轻学徒忍不住打趣:“情人节哪有女朋友自己买花的呀?你男朋友也太不会疼人了吧。”

&esp;&esp;老板脸色一变,慌忙道:“瞎说什么呢。”

&esp;&esp;简随安却笑了,接过那束花,半点介意的样子也没有,笑眯眯地回答那个学徒的话,语气轻快。

&esp;&esp;“没办法啊,谁叫我喜欢他呢。”

&esp;&esp;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回到了车上,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,她低头嗅了嗅,鼻尖不小心轻触到花瓣,她又仿佛怕把花弄皱了似的,抬头,隔远了些。

&esp;&esp;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这一幕,忍不住笑了。

&esp;&esp;“您还记得吗?您大三那年和首长闹别扭,还是我把玫瑰花送到您手里的。”

&esp;&esp;确实有这件事。

&esp;&esp;当时因为什么而吵起来已经查无源头了,但结果却很明显——简随安大发雷霆,说再也不理他了。可宋仲行偏偏那时公务缠身,忙得很,最终只是抽空选好了花,让司机送去家里,说是替他赔个礼。

&esp;&esp;车内安静许久,外头的灯影在车窗玻璃上斑驳流动,折射出的光晕打在简随安的半张脸上。

&esp;&esp;恍惚间,她的神情温柔得像在怀抱一整个往昔。

&esp;&esp;“嗯,记得的。”

&esp;&esp;她轻声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