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要不开心了,我知道我最近有点忙,都没顾得上多陪陪你,嗯你看这样好不好,以后,不,从下周开始,我就把手上的工作整理整理,只留下那些我必须亲自参与的,其他的我就不再管那么多了,行吗?
不用,阿姝。顾绥的心一下就软了。
想想还需要小姑娘反过来哄她,她登时觉得有些无理取闹,无地自容。
她知道商姝不是个喜欢做甩手掌柜的人,她不想让她难受,更不希望商姝为了自己去改变什么,不过是刚才情绪来得有些匆忙,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调理好。
对不起。顾绥轻轻说,她拉过在自己锁骨上勾画的手,握在掌心里轻轻捏着,像刚才想象着捏捏小猫爪子那样,只不过手里的这只要更细腻,更柔软一些。
听人光速道歉,商姝略微一迟愣,几秒之后噗嗤一声笑了。
之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好哄啊?她在顾绥疑惑的眼神中,点了点人的鼻尖。
商姝现在才对顾绥说追逐她的那番话有了实感,她在心里伸出手,竟然在不远处摸到了凉丝丝的雾凇,原来月亮真的在和她并肩,原来月亮也怕被冷落。
顾绥把头偏向一边,抿着淡淡的笑意没说话。
商姝瞧着她有点难为情的样子,觉得特别可爱,便借着机会得寸进尺。
她攀上去在顾绥的细颈上轻咬一口:我们顾博士不光吃人的醋,连工作的醋也不放过。
人?
顾绥很会抓重点,不提她都差点忘了之前还有这一茬。
她把头转回来,微眯着眼,用凉津津的眼神看着小姑娘。
商姝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,她眨眨眼,有点想当场咬舌自尽。
呃要不我们一起看看房子吧?她强行转移话题,说着就要下床去沙发上拿手机。
岂料脚尖还没沾地,就被顾绥一把捞回来,她有些不受力地叫了一小声。
一会再看。顾绥的气息压过来,吻住了她的唇瓣。
因为现在,她们要先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。
相思豆在粉色的小花凋谢后逐渐成熟,红着脸说情意已浓,愿君采撷。
商姝起身去洗手,却是先朝着门外走去。
去哪?顾绥用微哑的气声问她。
去书房拿个东西。商姝软软地倚在转角处笑,她也是突发奇想,谁让顾绥用看书的样子招惹她来着。
顾绥侧卧支着脑袋,闷闷地笑:拿左边抽屉里那副,平光的。
遵命。
微妙的认知错位像是鸡尾酒上的火焰,热烈而放肆地刺激着人的感官,赤诚的身体说,要亲密,要放纵,而那副的眼镜却说,该正经,该克制。
商姝很聪明,她太清楚如何把这种张力最大化,所以她会用最天真的嗓音叫她顾博士,再用无辜的语气问她,自己这样做得好不好。
商姝同时也很坏,她会在顾绥情不自禁想要吻她时,因为眼镜而只蜻蜓点水,又会在顾绥想要摆脱那碍事的眼镜时戛然而止,咬着她的耳朵告诉她不许摘。
烹油烈火,鲜花着锦之后,湿漉漉的眼镜被规矩地叠好,静静放在了床头。
什么时候配的?商姝眼底含笑,心满意足地抱着顾绥问起这副平光镜。
前两天,顾绥用指腹蹭过商姝娇艳欲滴的唇瓣,用清润得像开了混响的嗓音问她,喜欢吗?
想着顾绥竟然已经偷偷想过这件事,还特意为此做了准备,商姝心都酥了,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小丘,她又撩拨了几下南国的相思子,掩不住笑意地说道:很喜欢,不要放回书房了。
她知道,顾绥也和她一样喜欢。
爱情是月老手中那根最长,最坚韧的红线,它穿越人海,跨越时间,把两颗心牢牢地穿在一起,让它们用身心相互滋养,让它们在灵魂深处恣意开花,让它们创造出一个个只属于彼此,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又洗了一次澡,两人的困意被热水冲散,相拥在床上一块看起了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