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姜槐的脚瞬时停住,“为什么?”
她睁着一双大眼睛,喝了酒,眼底水汽和潮红共生,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宠。
连鼻尖和耳际都是红的。
自己不知道似的,人贴着他,呼吸间有酒气和鸢尾根冗杂的气息。
会让人沉沦的想要做些什么,去入睡,去做一些什么,让自己入睡。
沈砚周的手指扣在掌心,半响偏了头,不理会她,继续向前,“醒酒。”
姜槐小碎步跟上,小嘴巴话多的很,“你又没喝。”
“给你醒酒。”
“我也没醉。”
“让你消食。”
“我没撑到。”
一来一往,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,姜槐每一步都跟的紧,只为了回答他的问题。
衣角贴在他的衣角上,每一步被风吹过,都会荡过属于她的味道。
对话结束,已经走出了不短的距离。
等到走到大路时,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姜槐站定着喘了几口气,酒还真是醒了大半,只剩下饭饱后的困倦。
司机的车,恰到好处的驶来,像是神奇的魔术,让姜槐惊叹了一声,“哥,你这司机会掐指算命。”
沈砚周笑着,大手揉了把她的头发,指尖顺滑,半点不想放。
但的确是有脱不开身的工作,这三个小时都是抢来的时间。
替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,“到家告诉我。”
姜槐诧异的偏头看他,“你去哪里?不让司机送吗?”
而后随着沈砚周的视线,看到了一个路口之隔的阮安。
阮助理站的笔直,一身西装,远远看去,倒是融在安华街上,像根挺立的电线杆。
“还要工作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哇哦,”姜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,“果然资本大佬都是不睡觉的,可怜我们阮助理,牛马打工人,也要陪着加班。”
她最近听赵在怡和彭佳优说多了职场见闻,无不是痛骂资本家老板剥削压榨,因而对即将开启的职业生涯充满了畏惧。
当下看到阮安这副随时待命的模样,不由得代入自己,噘着嘴,啧啧了两声。
小姑娘吃里扒外的很,沈砚周伸手就捏了把小丫头的鼻梁,力气不算小,惹得姜槐立刻龇牙咧嘴,人都要蹦起来。
“你去问问,阮助是希望这个时间回家睡觉,还是领着七位数的工资和股份。”
姜槐下意识的在暗处掰了掰手指头,酒喝得多,人脑子就慢,算明白后倒吸了一口气,立刻做了个拉链拉上嘴巴的动作,一溜烟的钻进了车里。
还不忘拍着司机的椅背,“师傅,快走。”
生怕他这个资本家哥哥心眼小,生恨于她,可当真是使不得了。
而看着车驶离的沈总,揉着眼角,头还隐隐作痛,一晚上敛着情绪,不算熨帖。
低眸轻笑着,呢喃了句,“没良心的小丫头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作者有话说:这也算吻了!!!哈哈
相思病 你妹妹在背着你谈恋爱
沈砚周到宗方游那里时, 已经临近十二点。
一场会开了三个小时,到最后,沈砚周已经没了听的兴致, 人靠在沙发上, 看着他们在分析未来五到十年的世界格局。
内容大而深,是做他们这行,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开展的集中讨论。
这种会开的多了,人会乏, 畅想未来这种事情,他这些年做的越来越少,公司和人生步入新的轨道, 会开始在乎脚下的内容。
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,对世界的想象力再大,也不过头顶的四方天地。
那时候也曾想过以后会过什么样的人生。
最优的结果大概是高校教师。
站在讲台上,传道受业,算得上是最斯文儒雅的职业。
他那个天降的小妹妹, 好像最喜欢他的这副模样。
淡漠疏离, 寡言安静, 再带着点少年气的清爽。
每每他穿着白衣黑裤出现在她面前时,他能在她眼眸里,看到一种少女的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