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盈风一路上走的胆战心惊,满地的积雪生怕什么地方滑倒了,在数九隆冬里主仆二人硬是走出来一身的汗,可紧赶慢赶到年福晋处,还是有些迟了。
来不及拍打拍打身上的雪,吕盈风进屋扶着肚子朝年福晋行礼——“给年福晋请安。”
年世兰倚坐在上首太师椅上,抬了抬眼皮不满的说道——“往日里见你是个老实的,可一有了身子怎么就原形毕露了。”
吕盈风一听这口吻就知今日要冲着自己来了,忙抬头恳切的说道——“实是今日风雪太大,路上不好走,这才迟了些。”
“风雪大不会早出门吗?还是你本就对本福晋心存怠慢!”年世兰凌厉的眸子瞪向下面跪着的人。
这些日子王爷来自己这的日子都少了两天,定是这个狐媚子仗着自己有身子纠缠王爷,今日非得给你些颜色瞧瞧。年世兰忿忿的想道。
她并未叫起,看着吕盈风因着身子沉重已经有些跪不住,不得不用手撑着,她眼中显露出得意的神色,语气不善的说道——“如今越发没规矩了,连跪都不会了吗?”
吕盈风走来本是一身的汗,可粘在衣裙上的雪水此时都已经融化,冰冷冷的贴在她身上,激的霎时间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冯格格(敬妃)见此面露不忍的朝着年世兰开口——“年福晋,还是先叫她起来吧,吕妹妹眼看就要撑不住了。”
“撑不住?吕妹妹身子一向康健,都是多亏了福晋照顾,怎么给福晋行个礼还会撑不住。”
一旁的费格格(丽嫔)瞅准时机开口,曹格格坐在她一旁,眸光闪了闪,低垂着头并未开口。
“既然不懂规矩,那本福晋就该履行职责,好好教教你规矩,先在此处跪上半个时辰再说吧,”年世兰懒懒的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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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吕盈风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她,一旁坐着的格格侍妾此时也是满脸的惊讶,坐直了身子看向上首之人。
“福晋明鉴,我家主子如今有身孕,实在是跪不得呀!”雪信有些急了,在吕盈风身后一直不住的磕头求情。
吕盈风也强忍着不适开口说道——“福晋,今日是我来晚了,往后必定不会了,还望福晋…高抬贵手。”
冯格格急的向前倾了倾身,“福晋,有身孕的人,怎么能罚跪呢!”
“有身孕又如何!打量着谁没怀过孩子吗?”年世兰说道这颇有些咬牙切齿,“她都六个月了,胎像稳固,跪半个时辰不打紧的,再闹可就是故意要欺瞒本福晋了。”
说吧悠悠的闭上双眼,不再看向众人。
李福晋虽也是侧福晋,可在这时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,只如个木头一样坐在那,冯格格面色倒是焦急,可她也改变不了年世兰的决定。
吕盈风面色惨白,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向上首之人,手上紧紧托着自己的肚子,一股隐隐下垂的坠痛之感让她的心如同烈火灼烧一般。
“孩子,是母亲没用,没能保护你。”
别误会,这坠痛是赵佑在肚子里做引体向上。
他听到外面年福晋在为难自己妈,已经到了罚跪的阶段,他搓搓手——“到我大展拳脚的时候了!”
正要有动作,却忽然想起来什么,也不管吕盈风能不能感受到,自顾自的说着——“妈,我一会吧要蹦两下,你别害怕嗷,我也不会踹着妹妹的,放心嗷。”
等了半晌,见外面没了动静,他慢慢试探着动了起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只见吕盈风的身形越来越缩成一团,在她身边一直撑着的雪信先发现不对劲,连忙叫出声来——“格格!格格您这是怎么了?!”
伴随着雪信的呼喊,吕盈风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忽然猛的跳动一下,这力道是之前都未曾有过的,吓的她心脏都要揪到一起,忍不住的痛呼出声——“啊——我的孩子!”
这一声喊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年世兰也有些惊疑的站起身,看着面前跪着的冷汗直冒的人,嘴上还是虚张声势的说道——“这才多一会儿功夫,你…你怕不是装的?”
她虽这么说着,可她却知道,这个吕格格不是个矫揉造作的性子,为人向来直爽,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之前并未多加针对她的原因。
“福晋,还是快叫府医来吧!”冯格格此时也走到吕盈风身边跪下身来恳求道,李福晋见此也不好再装哑巴,跟着说道——“是啊,看着她那样不像是装的,请府医来看看吧。”
年世兰恍惚的站在那,她刚小产不久,见吕盈风这样突然想起了自己失去孩子的时候。
曹格格见她神色不对,上前两步走到年福晋身后,低声说道——“福晋,将人挪去偏殿吧,是不是装的,府医一看就知,若真伤了孩子,怕王爷回来迁怒于您啊。”
“那去请府医来,就在偏殿看。若是让本福晋发现你是装的,定有你好看!”她在这色厉内荏的说着狠话,其实内里已经透着些心虚。
底下人见她松了口,七手八脚的将吕盈风扶起来,架着托着就往偏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