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。
“本宫紧张,你们也紧张自是应该的。”
“可紧张一日、两日的还行,十月怀胎,你们要一直这么紧紧绷着,大半年过去,你们也都该废了,到时候生下的孩子谁来帮本宫照看?”
话说到这了,至于怎么纾解这紧张,那就是青榴她们自己的事了。
解除禁闭是好事,身怀皇嗣更是喜事。
都没等年节跟前,那些金子打的花生、瓜子、小如意就送到了关雎宫。
于是阿杼格外大方的给每个人都发了赏,也算跟着她胆战心惊一场的慰藉。
阿杼认真吩咐的事,关雎宫里的人自然不会忽视。
于是一个两个都想办法不让自己这么“风吹草动”的一惊一乍,阿杼总算又能像从前一样同冯贵妃说悄悄话。
“恭喜你啊,阿杼。”
冯贵妃是真心为阿杼高兴。
眼见阿杼她“孤家寡人” 的在这世上拼命的挣扎,能有个家人相互扶持鼓励,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。
于阿杼而言,冯贵妃是她精神上的支撑。
若是没有她一直给阿杼信心又不停支持鼓励和出主意,在宫里连个说话人都没有的阿杼,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下来。
阿杼噙着泪,含笑间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句:“多谢娘娘。”
“好了,好了。”冯贵妃连连道:“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让本宫跟着你一块哭出来。”
阿杼飞快的擦了擦眼泪,笑着点点头。
现在姜氏的事即便还没个结果,但到底不再是阻碍,也不会是阿杼的拖累和骂名。
唯独唯独阿杼的“戏”崩了。
阿杼眨了眨眼。
“娘娘,皇帝亲口问起的那日我实在没能控制住,好像给搞砸了。”
人在刹那间情绪崩溃的时候,那真的是没法控制的。
至于为什么说好像是因为宣沛帝没有追究。
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,高高举起,却又轻轻放下。
“那你怕不怕这事,会变成皇帝心里的一根刺?”
平日里为此反复忐忑不安地阿杼,这会儿认真的想了想,反倒摇了摇头。
“不怕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冯贵妃笑道:“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”
“事情既然过去了,那就不必抓着不放。”
“这世上,能有一刻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实在难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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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要准备开始养包子了。
哈哈哈,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,么么哒。[红心][红心][红心]
文 阿杼:嗯,就是不记得。
一晃三个月过去, 这场为“姜氏正名”的风波才算是渐渐地平息了下来。
这世上,贵人的“体面”就是很特殊的存在。
就像宣沛帝同舒太后,他们二人明明已经闹到彼此都有些相看两厌的地步。
但最后又为顾忌舒太后的颜面, 舒府内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位“栋梁”之才只是告病, 算是只留了个“荣恩”得名义。
至于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好的“脸面”了。
不是牵连获罪, 就是贬官降职朝堂之上新的利益瓜分来势汹汹。
不过那些离着阿杼还有些远。
离她最近的是一顶顶飞来的华丽“大帽”——曾经被人戳着脊梁骨“恬不知耻的爬床”顷刻间成了“不惜己身”的忠勇。
民间都出了许多关于此事“隐姓埋名”的话本子, 甚至还有假托演义之名, 新编排出来的“戏折子”。
这种蒙冤受屈的主人公,在历尽千辛万苦后沉冤得雪, 和和美美的大结局,终归是许多人愿意看到的。
而阿杼, 也是在这个时候又一次见到了原本姜府“真正”的主人公。
这是一处略微有些发昏的暗室。
那道宫门都是在外面上锁的,阿杼进了暗室, 隔着栅栏与卢隐月打了个照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