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膝丸你不是要去拿资料吗?快去吧,别耽搁了。”他现在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场景。
顶着后面的目光,又看着眼前期待的眼神,他实在是不想要再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修罗场了。
他挪开视线:“……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如果不是现在在场的是山姥切长义本来就是知情人的人,这里肯定早就爆发付丧神占有欲之争了吧。
也就只有理性又知道真相的山姥切长义能够忍住了。
但是博多藤四郎随时都有可能从这条路回家,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,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他们错开才行。
“资料可以先放着主人不必担心,阿尼甲也来了,他已经先走一步。”膝丸摇头,见他又离开的势头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忐忑又小心翼翼问道:“主人现在是要和这家伙去哪里吗?”
风早佑洛抓着山姥切长义正要逃离,又听见他这句话无力感涌上心头,只能耐下性子解释:“长义这次也受了伤,我得去给他买的御守才行,不然我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面战斗不小心出事了可就不好了……”
“我不会出事……”山姥切长义听见这话,条件反射皱眉,想要反驳,却被少年一把捂住嘴。
他挣扎却被死死按住,只能任由主人说他不行。
风早佑洛干巴巴地笑了笑:“你看他都伤得说胡话了,一看情况就很紧急,我必须先离开了,膝丸你快去和髭切会和吧,他看不见亲爱的弟弟肯定也会很着急的。”
“不,主人……”
膝丸没有被他的话阻挡,反而因为这句话眉头皱的更深,眼中的急切几乎要露出来了。
主人从未从本丸里使用小判,那么能用来给这个流浪付丧神使用的小判从何而来不言而喻,让主人知道要自掏腰包给这家伙买东西,真是——
然而,当急切的视线变得清晰的时候,他只看见了少年瞬间变得不耐烦又冷漠的眼神,对方的声音冰冷至极。
“膝丸。”
他叫他的名字,却和之前的阻止完全不同。
“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,不要一堆话说来说去的烦死了,我说了我还有事,我要去哪里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。”
审神者如此警告,然后迅速离开。
膝丸僵在原地,整个人如坠冰窖,但是主人那番话……是的,他有什么资格去问对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。
他的主人是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的,反而是自己才应该做这些事,将完整的自己奉献给主人,将一切的一切都袒露在对方的面前,没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“哭哭丸,发生了什么?”
不久,脸颊上的湿润突然被抹去,属于兄长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,然而此刻却不负平常的淡然与调笑,反而布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,“谁对你做了什么?”
仿佛只要膝丸说出对方的身份,到下一刻就能提到追到对方身边将人砍成烂泥。
“阿尼甲,是膝丸。”膝丸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反驳,然后自己抬手用力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,“没有谁,我刚刚碰见了主人,他身边还有个流浪付丧神……然后我惹主人生气了……”
“哦。”
髭切语气里的杀意瞬间掉了个头,“既然这样的话,那你自己去请罪吧。”
膝丸震惊:“诶?”
“虽然确实是要这么做没错的,但是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好但是的。”髭切笑眯眯地看着他,然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,把自家弟弟拍得一个踉跄,“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,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?”
更何况竟然是惹了主人生气,就算是弟弟丸也绝不能姑息。
他把手里的资料塞进膝丸怀里:“带着资料去赔罪吧,如果你还能找到主人的话,找不到今天就别回来了。可怜的哭哭丸绝对不能真的没用啊。”
“阿尼甲——”
然而,不论他怎么呼唤,都无法带回早就被审神者俘获的兄长的决心,而且他确实做出了无可饶恕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