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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其他都在,只是,少了一样。

江籍:“这书房里的书画都收回来?没有在外头的吗?”

郑檀摇头:“没有啊,都在。”

他又问:“这两日有谁来过吗?”

郑檀想了想:“好像二郎来过”

江籍目光微沉,他就知道。

郑檀见他不知道想什么:“收拾收拾吃饭吧。”

江籍低头对郑檀笑道:“我有事先出去一趟,待会儿就回来。”

江策平日多在殿司府,每隔几日回回来。

他垂眸算了算,正好,今日该回来了。

江籍走过石板桥,绕过小池塘瞧见江策的院子。

远远就闻到了花香,再往前走一些就见那截粉白的墙,攀满了大半的蔷薇花。

硕大交错的芭蕉叶探墙而出,浓绿衬得那满墙花似锦如霞。

四周并不似颐安堂与呈芳馆热闹,人很少,只有负责起居的几个小厮。

江籍走上石阶,才到门口就听见了剑啸声。

他轻步进门。

是又玉在院子里练剑。

他好像又长高了,像春柳般迅速抽条。手腕翻转,挽出利落又漂亮的剑花。

江籍的目光落在石桌的长刀上,心一动,脚尖轻踢起,迅速挥刀前去。

又玉感受到身后冷意,下意识转身提剑一挡,破开挥来的刀。

长刀飞掷入地,陷入地面几寸,剑尖直指江籍喉管。

江籍却只是温温笑着:“三郎”

又玉看清来人迅速将长剑一踢,向后翻身,稳稳落地。

“大哥?”

江籍原地覆手而立,和他说笑:“剑法倒是精进了,和二郎交过手吗?”

又玉收剑,闷闷道:“打不过他。”

江籍长眉一挑,笑道:“来日方长,我等你打过他的那一天。”

又玉腼腆中带着些尴尬:“江大哥是来找二郎的吗?”

“嗯,我来找他算账。”

江籍站起来,环视了一遍小院。

江籍才进门就瞧见了芭蕉树下搭着的木制的架子,挂着许多零碎的小玩意儿。

五色绒球、架边系着用细长线绑着的孔雀翎、青红鲤鱼的风幡,石桌上还放着个藤编空心球,只是无一例外都沾满了雪白的毛。

喜团正懒懒趴在架子上晒着黄昏的光,见有人来,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跳到了石桌上,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晃荡。

江籍抱起走到身边的喜团,摸了摸它的下巴,喜团眯起眼跳到他肩膀上。

他托着喜团慢慢走。

南墙下星星点点开着花。

那是初春的时候,江策不知那里弄来的一把花籽,洒在南墙根下。如今已经长出了一片盈盈绿意,开着白紫小花。

左手边是个白灰的方形石缸,几场春雨后爬了层浅浅的苔色。缸内水色清澈,几尾小小的红鱼轻摆鱼尾,游在青绿水草中。

“这些都是他自己捣鼓的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江籍捏了把鱼食,撒入水面,水草与湖石中的红鱼纷纷靠近水面。

肩上的喜团兴奋起来,尾巴扫得欢快。

江籍伸手慢慢抚过喜团的尾巴:“他还是老样子,净喜欢捣鼓这些东西。”

才结束操练,放下长枪准备散值的江策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
江策小声道:“多半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地里地方说我呢。”

他收拾交接清楚,骑着马回家去。

哒哒的马蹄踩着最后一缕斜阳时,江策已经到了院门。

他先仔细查看画架上的蔷薇花,掐了几朵刚败的花,才满意地进门。

又玉坐在廊下编给江遥玩的花篮,只是他编得有些费劲,正抓了抓头发。

江策伸手取过,捋顺编错的柳枝,丢给他:“要这样编才好看。”

又玉轻轻接住,抬眼时人已经跨上书房的石阶了:“那个,江大哥”

“我知道”

声音散漫轻快,毫不在意。

江策点起灯,屋内亮起来,满墙的刀枪弓箭泛着银白的光。

他背后的摇椅上,青年抱着猫,喜团已经舒服得打起了呼噜。

“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?”

江策歪在椅上,翻开一本诗集,漫不经心道:“有什么好解释的,就是你想的那样咯。”

喜团跳下来,走到江策脚边打了个滚。

江籍走到他身后,取下一把短刀。制作精巧流畅,玉质刀柄,浓漆刀鞘镶着松石水晶。

“说吧,我的画呢?”

“送人了”

江策抱起喜团,拿着诗集躺在摇椅上。